爸爸帶我去爬樹課文
我們走在了大街上。我拉著爸爸的手。
想不到,爸爸是要帶我去爬樹!
我開始擔心起我能不能爬上樹,爬樹要有什么本事,要不要帶一些手套、護膝……我的想法,全都遭到爸爸的搖頭,最后一次則搖得更厲害了——爸爸說:“你難道不是猴子嗎?”爸爸說:“人類本來就會爬樹”爸爸說:“你爬上去就知道了!”
我只得在心里去想起猴子來。
走過了郊區的大倉庫,走過了小河,我和爸爸走進了田野。我每看到一棵樹,都在盤算。爸爸卻不慌不忙,好像有什么計劃。
他熟門熟路地帶我沿著一條河走去,走過一座水渠的“橋”,來到一片樹林跟前。這些樹有五六米高呢,樹身比我的大腿還粗,雖然有許多皺,但還是挺光滑的。爸爸微笑著注視我。我來勁了,在這田野里,好像心里特別想玩——我上去就爬,兩只手抱緊了樹身,兩只腳也盤開對蹬在樹干上,然后手腳一起用力慢慢往上蹭。
爸爸過來伸手將我的鞋子脫去。
我赤腳蹬在樹身上,確實感到非常舒服,也能用上力了(是呀,猴子哪有穿鞋的)。我一蹬一爬,嘿,真是不用學,我爬得蠻快!只是爬到上面,我不敢再爬了,抱住樹干往下看,嘴里亂叫起來——爸爸站在樹下,像個教練一樣,他輕松地抱著手臂命令我:“爬上去!”
在爸爸的指導下,我緊張地爬上樹權,手死死地抓住,腿不顧一切地翻下去,肚皮和胸脯全都不敢松勁地貼在樹身上……就這樣爬上去,終于騎在了樹權的枝干上。足足用了十分鐘,大概有八分鐘是僵在樹上吊著大喊救命——不過現在我已經坐在樹上啦!樹葉在我周圍翻滾,樹身微微有一點搖晃,坐在空中的樹枝上,望著距離有四五米高的地面,心里很神奇。我大呼小叫起來,像一只動物一樣。
爸爸在下面仰臉望著我,很滿意的樣子。
突然,他也上樹了。爸爸竟然是兩只手和兩只腳又抱又蹬地“走”上樹來,“嗖嗖”地好快,倒真像猴子。
爸爸上來是為了“護送”我下樹。他兩腿夾在樹上,保護我再重新爬回到樹干上,然后在下面和我保持著距離。他說,下樹要危險一些。
下到地上,爸爸宣布:“這是熱身賽!前面,有一棵真正的大樹要爬!”
我早就看見田野里的那一棵巨大的老樹。它有幾十米高,樹冠伸開,足有一個小公園那么多的綠色樹葉。這棵大樹的樹干可就不得了,我們走近一看,它下面最粗的地方連爸爸伸手都抱不攏,上面也有爸爸的腰身那么粗,這樹的枝干鐵硬,但扭來扭去,卷來卷去,活像是蒼老的龍扣蛇一樣!爸爸竟然也說不出它是什么樹,一會兒說是“檜樹”,一會又說恐怕是“槭樹”,都是奇怪的名稱;他只說他小時候就經常來爬它,他們那群小孩子管它叫“大不列顛”,真是莫名其妙。
我想都沒想過會來爬這個大家伙。
可爸爸真帶我爬上去了,真不得了。
原來爸爸對這棵樹的渾身上下熟悉得很,什么地方像臺階一樣可以爬著走,什么地方有一個樹洞可以休息一會兒,哪一根樹干有一節一節把把手可以扶穩,哪一段樹身早有凹進去的腳蹬……爸爸全都知道。我覺得爬這顆老樹像在爬山,但當然跟爬山不一樣,因為身底下就是天空!爸爸就在我身邊,他的大手經常扶住我的身子,也經常托住我的腳掌——我慢慢地爬,常常緊伏在樹身上一動不動,等力氣有了再爬,不知怎么的,我越來越覺得身子底下的樹干很親切似的,我貼著它,抱著它,抓著它,好像是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有時,還會覺得它是活的,而且很溫暖,不像爬鐵管那樣令人發抖。抱著大樹,我又感到自己是一只動物,我是一條小蜥蜴,爸爸是一只大猿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