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曲五首《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赤壁》《過零丁洋》《山坡羊·潼關懷古》《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學習要點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定;時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這也就是前人譽之為\'不食人間煙火\'的代表作,而其所以會\'不食人間煙火\',就正在于它的耐人尋味的\'理趣\'。這是一種說理的形象語言,他仿佛認識了生活中什么更深的道理,一種從一般概念中發人猛省的體會,一種洞徹心脾的觀察力的實感,于是把千言萬語都化為生動的形象;而從這個形象之中,我們感受到詩人有多少的議論要脫口而說出啊。而《水調歌頭》下半闋中的議論,其實就正是這上半闋中思維的脫口而出,然而那究竟只是脫口而出而已,詩人的全部議論是發不完的,千言萬語則仍然是在那上半闋的詩句中。
從《前赤壁賦》說,詩人是把傳統的\'賦\'散文化了,這也就是詩與文的統一。從《水調歌頭》和《念奴嬌》說,詩人則是把帶有市民文學傾向的詞,詩文化了,這個我們只要一對照柳永的詞就會明白。詞在中唐以來是與市民文學同時發展起來的,它的以愛情為中心的主題是同于市民文學的,它的終于要走向通俗的曲去,更是市民文學發展的道路。到了宋代,柳永就正是大力地把詞向這個方向推動,然而這也就是意味著要脫離正統詩文的軌道。蘇軾很看不起柳永的詞,說它太俗,其中心的緣故就在這里。而蘇軾自己卻是要把詞的發展拉回到正統詩文的軌道上去,這里一方面固然能使得詞從生活較小的領域中接觸到正統詩文已經獲得的廣闊天地,而另一方面則究竟是一種文學史上保守的傾向,在這里有助于蘇軾的則仍舊是他的浪漫氣質。這浪漫氣質使得蘇軾又在一定程度上跳出了正統詩文的局限,與市民文學有了共同的基調,這在《念奴嬌》一詞中表現得最為明白。
《念奴嬌》的主題是一個歷史憑吊,而這個憑吊是通過對于\'千古風流人物\'的向往而表達的,而這個\'風流人物\'雖然還是繼承了\'魏晉風流\'的傳統,卻又增加了新的東西,那就是特別強調\'周瑜\'這樣\'少年英俊\'的人物,這就使得到了宋代已是保守的中年人的正統文化中得到了一種青春的活力。像:
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這乃是正統詩文中所從來不重視的,而在詞曲中則被廣泛的歌唱著,這里詩人在古老的歷史憑吊中彈出了新鮮的調子,它的風流豪放,與一個\'周郎\'這樣的典型性格統一起來,也就是正統的詩文與新興的詞的統一。這里有著封建時代文學中浪漫氣質的更為豐富的涵義。
浪漫的氣質,豪放的風格,壯闊的波瀾,發人猛省的理趣,這些就構成蘇軾行云流水般的形象語言,為宋代的詩文平添了無限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