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巨人貝多芬》備課助教資料
“身體無論怎樣弱,我的心一定要征服他。我今年25歲了。我必須盡我所能,成遂一切愿望。”
寫了這段日記之后,不久就達到了剝奪他的后半生的幸福的肉體上的大苦痛。他的聾疾發生于1798年的夏日。
貝多芬的藝術生活,在十八九世紀的交代期起一大變化。以前即是海頓和莫扎特的影響的時代,以后是自己的樂風獨立的時代。十八九兩世紀之交的數年間,貝多芬正在埋頭于作曲中,對于自己的健康狀態差不多全不注意。因這原故,耳疾愈加重了。到了18XX年,他在劇場中必須坐在第一排椅子上,方能聽見歌手的唱聲。
他在寫給一個知友的信上這樣說:
“你所親愛的貝多芬,完全是一個不幸的人,他已經在和自然與神相沖突了!我常常詛咒神明。因為神明在拿他的所造物來當作自然界的極細微的事故的犧牲品。又在破壞人間可成為最美的事業。我所最寶貴的耳,今已聽不出大部分的音了。這是何等可悲的人生!我所親愛的一切事物,今已離去我了。像從前的沒有耳病,是何等的幸福!倘得與從前一樣地健聽,我真要立刻飛奔來告訴你。然而我決不能得到這歡喜了!我的青春已經長逝,青年時代的希望的實現,藝術上的銘記的完成,在我都已不可能。我只得悲極而放棄我的一生了。……
到了次年,即18XX年,他的耳疾更加深起來,又常常耳鳴。他是自然愛好者,野外散步是他的最大的慰安。這時候他到野外,聽不出農夫的吹笛的聲響,頓時又起悲觀,寫了“遺言”寄送朋友。然而他終于是強者,用不屈不撓的態度,來同這聾疾戰斗,他曾經對人說:
“我一定要克制我的命運。”
從此以后的生活,全部是對于聾疾的苦戰了。18XX年,拿破侖軍隊侵入維也納,炮彈飛走空中的時候,貝多芬恐怕炮彈的聲音增進他耳疾,用兩手指緊緊地塞住自己的耳孔,滿腔憂悶地躺在床上。
聾疾是貝多芬的生涯中的一大悲哀。他的作品常是生活的反映。他能在黑暗中打出光明。故在貝多芬,音樂是苦惱的赴訴處,同時又是苦惱的逃避所。
(選自《近世西洋十大音樂家故事》,湖南文藝出版社XX年版)
四、羅曼•羅蘭和《貝多芬傳》(傅雷)
貝多芬傳存世已無慮幾百種之多,流傳最廣的要數羅曼•羅蘭所撰的這薄薄一本,為其別出諸家而自成一書,不溺于繁枝細節而以宏顯傳主精神取勝。隨著科技的進步,物質的豐富,人類的生存狀況漸趨舒適,“扼住命運的咽喉”以反抗苦難作為其生存方式的貝多芬精神,時下已稍顯疏闊,但是,生活不會總是一帆風順,挫折與憂患還是需要我們直面的人生課題,故貝多芬的榜樣于我們仍能有所感悟。
文學史家朱東潤先生推許羅曼•羅蘭《貝多芬傳》為世界三大傳記之一,不失為值得一讀的好書。
隱遁在自己的內心生活里,和其余的人類隔絕著,他只有在自然中覓得些許安慰。特雷澤•特•布倫瑞克說:“自然是他惟一的知己。”它成為他的托庇所。18XX年時認識他的查理•納德,說他從未見過像他這樣的愛花木、云彩、自然……他似乎靠著自然而生活。貝多芬寫道:“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像我這樣的愛田野……我愛一株樹甚于愛一個人……”在維也納時,每天他沿著城墻繞一個圈子。在鄉間,從黎明到黑夜,他獨自在外散步,不戴帽子,冒著太陽,冒著風雨。“全能的上帝!──在森林中我快樂了,──在森林中我快樂了,──每株樹都傳達著你的聲音。──天哪!何等的神奇!──在這些樹林里,在這些崗巒上,──一片寧謐,──供你役使的寧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