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柳人家(節選)
二、小說的背景雖然發生在抗日戰爭時代,離現在的學生生活比較遠,但由于采用的是兒童視角,從一個六歲男孩的眼睛來看世界,因此很多場景和故事應該不難理解。教學時不妨多引導學生從自身的生活經驗出發,感受和理解人物的性格特點和思想感情。
三、這篇小說的語言既有口語的生動活潑、準確傳神,又經過了作家的精心提煉,同時繼承了說唱文學語言的壓韻和爽脆,讀來朗朗上口,值得細細揣摩和學習。因此建議教學時加強誦讀,一些精彩的語句和段落還可以引導學生摘抄和背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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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為粗手大腳的爹娘畫像(劉紹棠)
我在闊別文壇22年,重新恢復創作權利,第一次出席北京文藝界聚會的講話中宣告:“我要一生一世謳歌生我養我的勞動人民”,并且仍然要保持我的“田園牧歌”風格。1979年我創作和發表的《芳草滿天涯》等八個短篇小說,便是將這個諾言化為行動的作品。1979年底,面對當時五光十色的文學主張和創作現象,我總結自己的得失,認識自己的短長,選擇今后的道路,決定致力鄉土文學的創作。
鄉土文學這個詞兒,我最早見于魯迅先生的《中國新文學大系•小說二集序言》中,而不是像某位理論家責難我是從中國臺灣躉來的。但是,我并沒有現成的鄉土文學創作理論可循。我的學識和興趣,也難以研究出一套理論來。因此,我只是滿懷感恩、孝敬,為粗手大腳的爹娘──哺育、愛護、救助我的鄉親父老畫像的心情,踏上這條雖然前人早已開端,卻又久已荒蕪的道路的。
《蒲柳人家》是我邁出的第一步。
近兩年來,我創作和發表的十三部中篇小說中,自以為《蒲柳人家》《漁火》(已收入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劉紹棠中篇小說集》)《瓜棚柳巷》(《當代》文學叢刊1981年第3期)《花街》(《十月》文學叢刊1981年第4期》)《草莽》(《新苑》文學叢刊1981年第3期)《水龍吟》(《科爾沁文學》1981年連載)《荇水荷風》(《長江》文學叢刊1982年第1期)等七部,可算鄉土文學之作。而發表在《北疆》文學叢刊1981年創刊號上的中篇小說《魚菱風景》,則是運用鄉土文學的藝術手段,表現農村現實生活題材的試作。
《蒲柳人家》等7部中篇小說,寫的都是20世紀30年代中期京東北運河岸上農村的歷史和風土人情。
我從自己的鄉土文學創作實踐中,得出了自己對鄉土文學的認識,即:堅持文學的黨性原則和社會主義性質,堅持現實主義,繼承和發展民族風格,保持和發揚強烈的中國氣派和濃郁的地方特色,描寫農村的風土人情與農民的歷史和時代命運。這當然不是鄉土文學創作的“成龍配套”的理論,還有待于真正的理論家的科學總結與概括。
有人說,我提倡鄉土文學,而對其他文學創作品種采取排他主義。這是誤解。有關鄉土文學創作問題,我曾零零碎碎發表過不少短文,述說自己的看法和想法,毫無廢黜百家,唯我獨尊之意。因為,我讀過文學史,古今中外沒有任何一個文學流派,能夠削平群雄,一統天下。牡丹雖然貴為花中之王,也不能扼制百花齊放;何況鄉土文學不過野花而已,更不可能在文壇的百花園中取締其他的奇花異卉。
進行鄉土文學創作,必須深入生活,從生活出發,熱愛和熟悉勞動人民,熱愛和熟悉家鄉的土地、風習和一草一木。我在《蒲柳人家》等7部中篇小說中所描寫的勞動人民,各自都有生活的原型,在我的童年、少年、青年、中年時代有恩于我,對我懷有深情。他們中的許多人,都已先后作古,因而,我更加懷念和感激他們,也就文思潮涌,寫個不止。現在,我準備告一段落,是因為我想進行一次總結,將來集中時間,集中精力,寫一部人物比較多些,生活畫面比較豐富多采,篇幅比較長一點的作品。同時,也因為農村現實生活題材強烈地激動著我,文思的潮頭向這方面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