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工作》教學實錄 4份
有的老師問:何其芳寫的這篇《一夜的工作》并不“好”,需要這樣文本細讀嗎?
關于文本無用論與教材顛覆
“文章只是個例子”被千萬次地引用,由于老師們的“多元解讀”,自然這個“例子”已不僅僅是葉圣陶先生筆下的“原型”了。既然是個例子,在部分老師的眼里自然可以推倒重來,安排一個另外的“例子”取而代之。以前王崧舟老師上這篇文章的時候,作為引子,引用了《你是這樣的人》,有老師在評課時就提出過換個 “例子”的說法:“如果把那首詩做為正文,把課文作為一種輔讀的材料來說明那首詩,效果恐怕還會更好一點。”于是在這樣的懷疑主義與批判精神的引領下,教材被閹割、重組、甚至剔除。教材似乎可以隨意顛覆、超越。
教材真的可以隨意顛覆、超越嗎?
來看看現代漢語詞典上對“例子”的闡釋:用來幫助說明或證明某種情況或說法的事物。這就牽涉到我們的課文在說明或證明什么。艾布拉姆斯將作品在“文本”、“作者”、“讀者”、“世界”四個維度去觀照,如果作品放在了教材中,那勢必還有“編者”因素。當文本還沒有被教師和學生解讀的時候,作為一個軟載體,就已不再是原初完全開放的文本。此時的文本已經在教材的編排體系、課程價值實現等的干擾下重新被編碼,也就是說作為單獨的一個文本你可以作多維度的解讀、參悟,但是一旦成了教材體系下的文本,必然有了修辭學的標準,而修辭學的標準是“得體”的標準。在此種情態下,文本失去了它的獨立性,同時還需要服從教材編排體系所賦予他的特點、規律和意義,否則教材就只是讀本或文章集了。試以《一夜的工作》為例,就文本的所涉及的話題來說,可以換成《你是這樣的人》,但是由于兩種文本無論在體裁上、材料的選擇上、語言的表述上還是情感表達的話語方式上,都存在著諸多的區別。可能就單獨的文本可以做替換,但是當文本背后由于被賦有編者意圖而承載更多的隱性內涵的時候便不能隨意更換,畢竟,語文教材的體系是根據學生的心理發展模式來構建的,是根據“學生語文能力生成和發展的心理規律來構建的”,是“語文教材的心理學化。”可能你的視閾關注的只是其中的某個點,而不是全盤,因此以自己的個人喜好而對教材進行更替,這本身就缺乏科學觀。
以上所述,我都是想說明,那些持“何其芳寫的這篇《一夜的工作》并不好,不需要文本細讀”觀點的人,忽視了《一夜的工作》的教材意義。用他們的觀點來推理,現行新課標教材中的很多文章根本沒有教與學的必要,因為很多文章是小學生的優秀習作,這些文章并不是什么經典文學作品,是“不好”的作品。
更為重要的是“何其芳寫的這篇《一夜的工作》并不好”這完全是一次個人判斷,并且這種明顯帶有個人偏好的判斷只有在“文學欣賞”的領域才能成立,在文學欣賞的領域,你甚至可以討厭世界上任何一部文學經典。但是,在語文教學領域,讓學生自己去接觸去體會去判斷文本,完成教材或顯或隱的教學目標而不把個人的喜好過于強勢的遷移到學生身上,是一種有責任心并且是科學的表現。
有的老師說:蔣老師是一個很有思想的老師,但這篇課文的教學,他只是引導學生體會周總理工作的勞苦、認真負責、一絲不茍,感覺不過癮,沒有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