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蘇教版語文12冊)第二課時教學紀實
說到“文學化”,這其實是我追求“語文教學是師生詩意旅程”理念而在教學行為上的物化。《白鷺》一文洋溢著詩情畫意,是引導學生語言欣賞的好教材,力圖教學語言的詩化我未覺不妥。倒覺如若遷就兒童現有水平,用語過于稚化,反而削弱了文本的熏陶力。再者,教學不是還有個“最近發展區”原則嗎?
“實寫”“虛寫”的體會很有創意,體現了閱讀教學的“來回”。
徐老師說的課后實踐作業,現在大家用得比較多,更重要的,我以為“開放”應該是兩個維度的,一個是走向生活與實踐,一個是走向內心。后者恰恰是我們忽視了的。這一課我努力在這方面作了嘗試,譬如想象白鷺在思索什么(可惜尚未操作好)。再如作業設計,就旨在促使學生深入思辯,獲得意味深長的心靈震動。我覺得看似樸素平常,其內在空間卻是廣遠的。
再說“教師、學生感悟”的問題,我以為目前似乎也走入了一個誤區。教師似乎只能遷就著學生的感受,其實作為術業有專攻的教師在文本的領悟上自然有其深刻之處,我們又為何不能讓其成為學生的共有呢?只要方法不是告訴的而是啟發的。
張慶文(山東省博興師范學校副校長):前面的對話雖然只是就《白鷺》一課而言,其實已經觸及到了當前小語教改的一些熱點問題和敏感話題。
首先是“教師的講與學生的讀”。目前,這似乎成了一線教師最難把握的問題,講得多了是走老路,讀得多了挺時髦,可又心里發虛。我想問題就出在我們看問題過于形而上學,只是從“講”和“讀”的量上來評價一節課,而沒有看是如何“講”如何“讀”的,“講”的結果“讀”的結果如何。更有甚者,有的學校竟然規定教師一節課只能講多少分鐘,荒唐之極。就《白鷺》一課而言,我以為教師在講與讀的關系上處理得恰到好處,抓住課文的語言特色,引導學生感受、品味、鑒賞作品那詩一般的語言,身臨其境、如癡如醉,進而引導學生模仿作品的語言風格即興創作。從學生的表現看,獲得了很大成功。我想其中的原因有三:一是教師發揮了自己的教學特長,教師對作品有著深刻的理解和很高的文學鑒賞力、審美能力以及深厚的語言功底。二是突出了課文本身的特點,郭老的《白鷺》構思精巧、語言優美,具有很高的審美價值。三是切合學生實際,從學生的表現看,教學目標的設計定于學生的最近發展區,盡管教師講得比較多也比較深,但學生能夠很好地把握理解,能夠產生共鳴。由此,我們評價一節課,不應只看老師講了多少和學生讀了多少,而應看教師、文本、學生的有機結合是否達到了最優化。因為教師、學生、文本是課堂教學的基本要素,教學方法的選擇應服從于以上三種基本要素,而不是不管教師的特長、文本的特點和學生的實際,屈從時髦的教學模式。
其次是“教學的精致化”。我的理解是:教學要追求精致,如果一個教師不追求教學的精致,就很難成為一個好教師。但是又不能停留于此。因為一個教師的成長大致要經歷“粗糙(與精致相對而言)——精致——天然”的過程。教學之初,由于經驗的缺乏,教學可能會粗糙一些。經過較長時間的磨練,經驗積累的增多,教學逐漸走向成熟,趨于精致。但這還不是教學的最高境界。再向前,就是渾然天成,爐火純青,隨意上出真境界。這也是我們每一個教師追求的最高境界,但又不是每一個教師都能達到的境界。很高興地看到,周老師正在向著這個境界邁進。就我個人的理解,“天然”就是老師可以隨時根據課文特點和學生水平,創設自己的教學模式,教師的教學個性和風格并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隨著課文和學生的變化而變化的。教學已經進入了自由王國:可以是江南的小橋流水,也可以是塞北的荒原大河;可以是教師的滔滔不絕,也可以是學生的默默沉思;還可以是……。在這里再也看不到人工雕琢的痕跡,而是渾然天成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