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級語文下冊第一單元知識總結及同步練習
從作品的實際內容來看,也看不到批判封建教育的意思。首先,百草園和三味書屋的前后描寫無法形成所謂“相比”或“對照”,它們在敘述格調上是渾然一體,前后一致的,不存在褒前貶后的問題。百草園生活的描寫自不必說是何等歡樂、天真。三味書屋的生活描寫又何嘗不是這樣。作者描寫剛到書屋時對里頭的陳設布置首先就充滿著新奇的情感,那“黑油的竹門”,“三味書屋”的大匾,“畫著一只很肥大的梅花鹿伏在古樹下”的畫幅,那沒有孔子牌位的拜孔子和拜先生儀式,對未脫孩提稚氣的魯迅,充滿著一種不同于百草園戲耍的新鮮感。假如說,百草園是令人留戀的,那么進了三味書屋,則又使他的好奇心進入了一個新的天地。當然,“何曰怪哉”之類的好奇,是不可能從先生口中或書上得到解答的,但作者寫到這些時,并不認為這是對兒童的束縛,只是說“做學生是不應該問這些事的”。并認為先生是一定懂得的,只不過不愿說。接著,描寫了讀書生活中的樂趣。“正午習字,晚上對課”,“大家放開喉嚨讀一陣書”,“人聲鼎沸”,“先生自己也念書”,而他在念書時,“總是微笑起來,而且將頭仰起,搖著,向后拗過去,拗過去”。這些描寫,同樣是充滿著歡樂、天真的筆調,一種懷著成年人回顧兒童們放聲唱讀的樂趣,一種從老先生略帶迂腐的神態中品出的幽默,交織在文章之中,給人以歡樂、風趣的藝術感覺。這里怎么看得出“枯燥無味”的氣息?哪里有批判或貶抑的格調呢?即使是寫到戒尺、罰跪這些封建師道的象征品時,作者也是以一種輕松的口吻寫的:“他有一條戒尺,但是不常用,也有罰跪的規則,但也不常用,普通總不過瞪幾眼,大聲道:‘讀書!’”連續兩個“不常用”和一個“總不過”,還不足以反映出作者對三味書屋的態度嗎?至于寫到三味書屋后面也有一個小花園以及兒童們在園中的戲耍,寫到上課時偷偷在下面玩紙盔甲,畫畫兒,就同寫百草園歡樂生活更無二致。直到文章結尾,作者還以自己在三味書屋中畫畫的成績而自豪,為這些畫兒的賣掉而惋惜,在這惋惜之中,我們不是也可以看出作者對三味書屋生活的留戀和依依之情嗎?從上述所舉的這些描寫筆調和內容來看,說作者是在批判三味書屋中的封建教育對兒童的束縛,實在有點離題萬里。
從作者對兩個人物的描寫中,我們也看不出褒貶對照的色彩。長媽媽以她的慈愛和動人的故事,贏得了兒童魯迅的愛;先生則以他的品行“方正、質樸、博學”以及對學生的寬宥獲得了少年魯迅的崇敬。文章是這樣描寫先生的:他對學生和藹,開始嚴厲,后來就好起來。學生溜出花園去玩,并不是不可以,只是去的人“太多”、“太久”,就不行了。他不屑于回答“何曰怪哉”之類的怪題,但也不輕易體罰學生,在學生不聽話時,“普通總不過瞪幾眼”。他有點舊書生的迂腐,但是,這并沒有給學生帶來一點惡感,更沒有在幼小的心靈中留下恐懼的陰影。因此,從作品對三味書屋先生的描寫中,也看不出作者有批判封建教育的意思。
應該說,貫穿《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全文的,是甜美的歡樂的回憶,是一顆天真調皮的童心,這就是這篇散文的意境美和韻味美之所在。依照某種主觀需要,凡持革命的文藝家的作品都必帶“火藥味”的偏見,憑空地把它附會為批判封建教育,把它的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作為對照割裂開來,不僅破壞了這篇作品整體的和諧統一,也破壞了它的詩意。因此,《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的主題思想應該是:通過對百草園和三味書屋美好生活的回憶,表現兒童熱愛自然,追求新鮮知識,天真、幼稚、歡樂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