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野先生》備課參考
問:魯迅在仙臺醫(yī)學專門學校學習的實際情況如何?課文說,“可惜我那時太不用功,學年考試的成績,“同學一百余人之中,我在中間,不過是沒有落第”。這是否確實?為什么會這樣?答:根據(jù)《魯迅在仙臺的記錄》(日本“魯迅在仙臺的記錄調查會”編著,日本平凡社1978年2月出版。天津人民版《魯迅生平史料匯編》第二輯節(jié)譯了部分章節(jié))一書提供的仙臺醫(yī)專1905年7月醫(yī)學科第一學年考試成績表,魯迅各科成績中,有一門乙等,一門丁等(不及格),其余都是丙等,總平均65 5分,在142名學生中排第68名。課文所說和實際符合。人們都知道,魯迅學習一向勤奮刻苦,而且他是立下“我以我血薦軒轅”的誓言選擇了醫(yī)學去仙臺求學的。為什么實際在校學習“太不用功”,總成績只是中等,還有一門不及格?除了別的原因之外,這和當時學校推行的教育制度、內容和方法的弊端,以及魯迅對這些所抱的批判態(tài)度有密切關系。他到仙臺不久,曾在1904年8月29日寫給友人蔣抑卮的信中作過這樣自信的表示:日本青年的思想行為決不比我們中國青年強,黃帝的后代當不比他們差,自己學習結業(yè),不會成為害人庸醫(yī)。同時,在同一信中,他也對學校推行的教育制度、教育方法和繁重的學業(yè)負擔,表示了不滿。他說:“校中功課大忙,日不得息。……所授……種種學,皆奔逸至迅,莫暇應接。”“校中功課,只求記憶,不須思索,修習未久,腦力頓錮。四年而后,恐如木偶人矣。”又說:“而今而后,只能修死學問,不能帝及矣,恨事!恨事!”(1981年版《魯迅全集》第11卷第322頁)可見,他只是不滿足、也不愿意讀死書、死讀書才“太不用功”的。
問日本學生對藤野先生的實際態(tài)度怎樣?藤野先生第一次上課作自我介紹后,為什么幾個留級生馬上笑起來,是否因為他的聲調“緩慢而很有頓挫”,或者因為像這些學生背后議論的,他“穿衣服太模糊”?
答:主要原因是藤野先生工作極端認真,對學生要求十分嚴格,因而引起一些落后學生的不滿。《魯迅在仙臺的記錄》一書記述,藤野先生教學非常嚴格而認真,正如其名為“嚴九郎”,他辦事無比嚴格,以打嚴分出名,而對留級生等不認真的學生,態(tài)度特別嚴厲。一些學生不叫他“嚴九郎”,改名他“權九郎”,甚至給他起外號,叫他“老權”。這些學生對他的名字很敏感,所以他一介紹“我就是叫藤野嚴九郎的”,幾位留級生就笑了起來。魯迅先生寫出這一情節(jié),在寫作上是一種先抑后揚的方法,同時,也為了對比自己和某些日本學生對藤野先生的不同態(tài)度,以突出自己的崇敬之情。
問:藤野先生是如何關懷魯迅的?課文中寫了修改聽課筆記、詢問學習情況等情節(jié),實際上是不是只有這些?
答:課文中寫了藤野先生在學習方面對魯迅的不倦教誨和真誠幫助,其實他對魯迅的生活、交友乃至住宿安排等,都是很關心的。他在魯迅逝世后寫給魯迅同班同學小林茂雄的一封信中說,魯迅“系從鄰邦中國來的留學生,故對其與同學之交往、公寓生活之安排、用功之方法、日語之說法、筆記之寫法等,均不揣微薄,為使其可安樂度日,盡可能提供了便利”。課文中說,剛到仙臺醫(yī)專,有“幾個職員還為我的食宿操心”,有“一位先生”“幾次三番”地要魯迅“別尋相宜的住處”。這“一位先生”是誰,據(jù)魯迅同班同學、當時的班長鈴木逸太推測,“這位勸告者恐怕是藤野先生”。根據(jù)是藤野先生對魯迅的態(tài)度和上引他本人的信,同時,他又是魯迅的副學級長(按:即副班主任),在新公寓里,有兩個和魯迅同住的日本同學,他們的保證人就是藤野先生,從這些情況看,鈴木逸太的推測是可靠的。了解藤野先生對魯迅的多方面關心照顧,可以更進一步認識他們師生之間何以有那樣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