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禮貌》綜合資料
跟日本人接觸,第一感覺是他們很講禮貌。在國內(nèi)的一些國際學術(shù)會議上,會經(jīng)常看到一些日本學者,他們都是衣冠楚楚,彬彬有禮。此次到日本,對日本人的講禮貌,有了更深的了解。講一些小事:
我們代表團到旅游勝地橫濱參觀,我想到銀行換點日元。不懂日語,我求地陪張璇女士幫忙。她對此地很熟,領(lǐng)我左拐右拐,找到一家富士銀行。進得門來,首先看到的是如辦公桌般高的出納平臺,平臺上間以隔板,顧客間可互不干擾。顧客一方設(shè)有轉(zhuǎn)椅。我們落座,那位接待我們的青年男職員卻站著。我深感詫異。他以極謙恭的態(tài)度聽完張璇女士說明來意,接過美元,迅速計算。然后,一路小跑,去取日元。臉上呈現(xiàn)出焦急的表情,似乎很怕耽誤我們的寶貴時間。他意在用最短的時間,以最佳的服務(wù),完成這筆交易。
我讓他換1100美元。當他快算完時,我突然想起,其中有200美元是替別人換的,應(yīng)該由他分割清楚。我很抱歉,著急地把此意告訴張璇,她馬上用流利的日語轉(zhuǎn)告這位男士。他立刻明白過來,沒有絲毫的不快,其表情倒好像是他作錯了什么。又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計算,將日元分割成兩部分,并耐心地一筆一筆地交代清楚。我們說謝謝,再見。他邊說謝謝,邊深深鞠躬告別。我始終忘不了他那一路輕快的小跑和一臉焦急的表情。我問張璇:"他們都這樣謙恭嗎?"張璇答道:"差不多。"他的禮貌的服務(wù),充滿了對人的尊重。
以上是銀行職員,就是一般路人,也是很有禮貌的。我們在參觀完嵐山周恩來詩碑后,忘情地隨意游逛,不覺迷了路。這一帶是一家一戶的別墅區(qū),沒有行人。翻譯劉敬向一位站在梯子上正在剪枝的庭院工匠問路。這位身著制服的工匠并不急忙答話,而是從梯子上爬下來,很認真地聽,很謙恭地答。給我的感覺,這位工匠是很有修養(yǎng)的。我問劉敬,他為什么這么文明知禮。劉敬說,他居日有年,日本人幾乎人人是這樣,沒有碰到問路而不停下認真答話的。我又追問一句,沒有例外?他看了看我,又仔細想想,然后說,起碼我是沒有碰到過。劉敬是北京大學東語系日語專業(yè)畢業(yè)的,年已60了,他說的話應(yīng)該是可信的。
聯(lián)想前幾天,我們在東京走錯了路,劉敬問一位日本中年女士。不料,她也說不準。但她沒有一走了之,而是馬上轉(zhuǎn)身問停車在路旁的一位司機,司機又同她一起走過來,找到劉敬回答問題。他們知道我們是中國人,顯得非常友好。經(jīng)他們的指點,我們很快找到了車站。一般的日本人,一般的情況下,他們表現(xiàn)的都是很有禮貌的。
不僅問路,據(jù)我觀察,在公共場所,日本人也是很注意自身形象的。在東京,我們要起早到東京都立中央圖書館去布展。早晨,地鐵車站十分擁擠,大廳里到處是匆匆趕車的人,不見一個邁四方步者。東京地鐵人的步態(tài)真是一大景觀。步伐飛快,快而不亂,充滿韻律。這說明他們時間觀念極強。乘務(wù)員都整齊劃一地著制服,戴制帽,扎領(lǐng)帶,穿皮鞋。一望而知,他們是責任者。等車人一律站排,一排一排的,人雖眾多,卻絲毫不亂。車一停,人們魚貫前行,先下后上。我注意到即使有個別加楔者,人們也是諒解的,想必是有急事。車廂內(nèi)人挨人,如沙丁魚罐頭,呼吸皆感困難,但無講話者,無亂顧者。或閉目養(yǎng)神,或低頭讀書,或靜立默思。只能聽到話筒里柔婉的語音,或機車輕微的低吟。每個人都注意自己的言行,整個集體自然就是和諧的。他們的表現(xiàn)是有禮貌的,有修養(yǎ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