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師大版七年級下冊《第一單元 千古濤聲》教學指導
美國有一個著名的女教育家、演說家海倫•凱勒,在生下來才19個月時,就因為疾病變得又聾又瞎,在她的一篇題為《如果給我三天光明》的精彩演講中,對感官健全的人們不能珍惜他們的感官而大為驚嘆:
近來,有一個朋友來看我,她剛從森林里散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步回來,于是我問她觀察到了什么。“沒什么特殊的東西。”她回答道。如果不是我已習慣這種問答的話,我是會懷疑的,很久以前我已確信明眼人看到的東西很少了。
這怎么可能呢?我不禁自問,在森林里散了一個小時的步,竟然看不到一點值得注意的東西?我一個盲人通過簡單的觸摸,還會發現成千上萬種使我感興趣的東西呢!我感到了樹葉精巧的對稱性。我用手撫摸白樺樹的光皮或松樹的糙皮,在春天我滿懷希望地觸摸樹枝以便能搜索到一個花蕾,它是冬眠之后大自然蘇醒的第一個征兆。我感到了花的使人愉快的、柔軟的質地,還發現了它巧妙地環繞成圈的花瓣。大自然的一部分奇景已展現在我的面前。如果走運的話,我會把手輕輕地放在小樹上,感覺到盡情歌唱的小鳥的幸福的顫抖。我很高興讓小溪的涼水沖過我張開的手指。對我來說,松針鋪成的厚厚的地毯或海綿似的草地比最華貴的波斯地毯還要受歡迎。對我來說,季節豐富多彩的景象變化是一部激動人心的、無休止的戲曲,它的變化都是從我的指尖上流過的。
有時,我的心會大聲叫喊,渴望看到這所有的東西。僅僅通過觸摸我能得到這么多樂趣,如果有視力,那將會有多少美麗的東西展現在我面前呵!然而,那些明眼人顯然是視而不見的。填充世界的豐富多彩的和千姿百態的東西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或許,對于有的東西不珍惜,而對那些沒有的東西卻渴望得到是人之常情吧!非常可惜的是,對明眼人來說,視力這一官能只是作為純粹的方便,而不是作為充實生活的一種方式。
如果我是一個大學校長,我就要開設一門必修課——“怎樣使用你的眼睛”。教授給學生指出,他們應該怎樣通過真正地看到從他們面前閃過的常常注意不到的東西來增加其快樂,同時,他還要喚醒他們那沉睡的、遲鈍的智能。
假如你要研究,如果你只有三天光明,那么你該怎樣使用你的眼睛的話;假如你知道,隨著第三天黑夜的來臨,太陽將永遠不會再為你升起的話,你將怎樣度過這寶貴的三天呢?你將會把你的目光凝視何處呢?(載《自學》,1984年第9期)
“如果給我三天光明”,這一假設真是太精彩、深刻了。海倫的精彩與深刻在于:她不僅看到了感官健全的人的視而不見、麻木不仁,而且指出了人們不珍惜視力的原因是心理上、精神上的缺陷所致。確如海倫所說,人們對于有的東西不珍惜,而對那些沒有的東西卻渴望得到,這是人性的一個弱點。同時她還意識到人們使用感官只是“作為純粹的方便”——為了滿足實用的需要,而不是為了“作為充實生活的一種方式”——滿足精神的需要。而“如果你只有三天光明”,“你將怎樣度過這寶貴的三天呢?你將會把你的目光凝視何處呢?”出發點就全然改變了:使用視力,不再是為了行動的方便,而是超越了實用需要,在這寶貴的三天里,“目光凝視”的一定是你最感興趣的、世間最有價值的事物,一切都百看不厭,萬物都如此的美麗多姿,這樣,珍惜視力便等于珍惜生命。想必,一個作者如果也能把未來的漫漫時光當作三天來過,把珍惜感官當作珍惜生命,他所收獲、擁有的精神財富會增加無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