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課 對外友好往來
唐朝是中國封建社會發展的鼎盛時期。為學習先進文化,促進國家發展,日本頻頻向中國派出“遣唐使”和留學生。道瑞良秀博士說:“入唐留學僧和留學生,可以舉出150人左右。”(日道瑞良秀:《日中佛教友好二千年史》,徐明、何燕生譯,商務印書館,1992)
在歷次遣唐使中,第九次遣唐押節使多治比縣守特別值得一提,其人仰慕儒學,來唐后,“因請儒士授經”。唐玄宗“詔四門助教趙玄默,就鴻臚寺教之”。他尊師重義,送給趙玄默日本生產的闊幅布,“以為束修之禮”;還將從唐朝得的賞賜,“盡市文籍,泛海而還”。(劉日句:《舊唐書•日本傳》,上海古籍出版社、上海書店,1986)此人雖無留學生名分,卻是不折不扣的短期進修生,而趙玄默則是唐代官方對外漢語教師之一。
唐代日本留學生一律被安排在國子監學習。唐國子監有六學:一曰國子學,二曰太學,三曰四門學,四曰律學,五曰書學,六曰算學,各學招生對象不同。六學的課程設置和學習要求,《唐六典》言之甚祥:“凡教授之經,以《周易》《尚書》《周禮》《儀禮》《禮記》《毛詩》《春秋左氏傳》《公羊傳》《谷梁傳》各為一經;《孝經》《論語》《老子》,學者兼習之。”國子學生徒,“其習經有暇者,命習隸書,并《國語》《說文》《字林》《三蒼》《爾雅》”。律學生徒,“以《律》《令》為專業,《格》《式》《法例》亦兼習之”。書學生徒,“以《石經》《說文》《字林》為專業,余子書亦兼習之”。算學生徒,習《九章》等數學書籍。(唐玄宗:《唐六典》,廣雅書局刻本,光緒二十一年1895)《國子監》《新唐書》曰:“凡博士、助教分經授諸生,未終經者無易業。……凡《禮記》《春秋左氏傳》為大經;《詩》《周禮》《儀禮》為中經;《易》《尚書》《春秋公羊傳》《谷梁傳》為小經。通二經者,大經、小經各一;若中經二,通三經者,大經、中經、小經各一;通五經者,大經皆通,余經各一,《孝經》《論語》皆通之。凡治《孝經》《論語》共《尚書》《公羊傳》《谷梁傳》,各一歲半;《易》《詩》《周禮》《儀禮》,各二歲;《禮記》《左氏傳》,各三歲。學書,日紙一幅,間習時務策,讀《國語》《說文》《字林》《三蒼》《爾雅》。凡書學,《石經》三體限三歲,《說文》三歲,《字林》一歲。凡算學,《孫子》《五曹》共限一歲,《九章》《海島》共三歲,《張丘建》《夏侯陽》各一歲,《周髀》《五經算》共一歲,《綴術》四歲,《緝古》三歲,《記遺》《三等數》皆兼習之。旬給假一日。前假博士考試,讀者千言;試一貼,貼三言;講者二千言。問大義一條,總三條,通二為第,不及者有罰。歲終能一千之業,口問大義十條,通八為上,六為中,五為下。并三下與在學九歲,律生六歲,不堪貢者罷歸。諸學生通二經,俊士通三經,已及第而愿留者,四門學生補太學,太學生補國子學。”(歐陽修:《新唐書》,上海古籍出版社、上海書店,1986)(《選舉志》)足見唐國子監專業分明,教學計劃有條不紊。
在來唐的日本留學生中,最著名者莫過于吉備真備和阿部仲麻呂(部,或作“倍”)。
吉備真備,開元五年(717)隨第九次遣唐使來華。在華期間,研覃經史,該涉眾節,成為飽學之士。開元二十二年(734)十一月攜漢籍1700多部歸國。天皇授其正六位下,拜大學助教。其時日本的大學設有明經、文章、明法、算學、音韻、書法第六科,生徒400~500人。吉備為六科生徒講授學自中國的各種新知識,教讀《史記》《漢書》《后漢書》。高野天皇也跟他學習《禮記》《漢書》。其歷史功績之一是根據部分漢字偏旁部首創制了日語片假名。這些漢字共50個,稱“母字”,如“伊、呂、波”等。五十母字,“相傳為吉備真備從遣唐使留學,其師王化言所定”。(黃尊憲:《日本國志》,上海圖書集成印書局,光緒二十四年1898)王化言是唐代又一位優秀的對外漢語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