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語補充閱讀——9 推敲
“一字師”陶行知的一字師20世紀30年代,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寫了一首贊揚某小學的詩:“有個學校真奇怪,大孩自動教小孩。七十二行皆先生,先生不在學生在!庇袀才八九歲的女學生卻提出:“既然大孩能自動,難道小孩就不能自動嗎?大孩能教小孩,小孩就不能教大孩嗎?我看應該改為‘小孩自動教小孩’!碧招兄@喜不已,當即把詩中“大”字改為“小”字。事后,陶行知逢人便夸:“這個小孩可真是我的‘一字之師’啊!”
郭沫若的一字師20世紀40年代初,話劇《屈原》在重慶公演,郭沫若也在看戲。臺上,嬋娟痛斥宋玉:“宋玉,你辜負了先生的教誨,你是沒有骨氣的文人!”臺下聽來,總覺得有些不夠味。隔天,郭沫若到臺后與扮演嬋娟的張瑞芳說到自己的感受,商量著做些修改。有個演員在一旁插口說:“‘你是’不如改成‘你這’,‘你這沒有骨氣的文人’,就夠味了。”這一改,果然生色不少。事后,郭沫若特地寫了一篇短文附在劇本之后,稱這位演員為“一字之師”。
公劉的一字師20世紀50年代,詩人公劉寫了一首題為《五月一日的夜晚》的詩,詩的最后寫道:“整個世界站在陽臺上觀看,中國在笑!中國在跳舞!中國在狂歡!”公劉寄給《人民文學》雜志的原稿中用了“跳舞”兩字,而發表時,負責編輯工作的詩人呂劍刪去了其中的“跳”字。這樣,既使文字明快,又圓合,豐富了詩意。公劉就把呂劍稱為“一字師”。
周立波的一字師作家周立波寫成《山鄉巨變》后,就請當時深入生活所在地鄉黨委陳清亮幫助修改。陳清亮這下真的動了筆,他將文中“今年的豐收,硬是壇子里做烏龜——十拿九穩”一句中的“做”字,改為“捉”字。周立波看后,十分佩服地對陳清亮說:“你就是我的‘一字之師’嘛。‘做’烏龜,豈不笑話?應該是‘捉’。”
唐代有個名叫李相的官員,十分好學,一有空閑就捧起《春秋》來讀。他經常把叔孫婼的“婼”(chuò綽)字,誤讀為“吹”字音。長期在他身邊的一個侍從,老是聽他把這個字讀錯,便很不滿意,但對自己的主人又不好明說,只有憋在心里。后來,侍從的不滿情緒還是被李相覺察到了,李相就問這個侍從:“我每次讀到這里,你就流露一股不滿的情緒,這是什么原因呢?”侍從怕直說了于己不利?刹徽f又不行,正在這為難之際,他忽然靈機一動,便婉轉地答道:“過去我的老師教我讀《春秋》時,他把‘婼’字讀成‘綽’字音,現在聽您讀‘婼’字為‘吹’字音,方才醒悟到自己以前讀得不對,所以對自己不滿意。”李相一聽,知道是自己讀音有誤,忙說:“哦,那一定是我讀錯了!我是照著書上注文讀的,而你是有老師教過的,你肯定是對的。”經過核查,發現書上的注文果真不對。李相連忙站起來,把侍從接在自己的座位上,拜侍從為“一字之師”。
楊萬里,字亭秀,號誠齋,吉水(今江西)人,南宋詩人。楊萬里的詩與尤袤、范成大、陸游齊名,人稱南宋四大家。其詩善為“楊誠齋體”,不堆砌典故,構思新巧,語言平易自然,自成風格,有《誠齋集》傳世。傳說有一天,楊萬里在館中與人閑聊,談到晉朝間,就說起有個文學家兼史學家叫于寶的怎么怎么,旁邊有個小吏插話說:“是干寶,不是于寶。”楊萬里感到很奇怪,便問他:“你怎么知道叫干寶?”小吏找到韻書,遞給楊萬里看。果然韻書里“干”字下面清清楚楚地注明:“晉有干寶”。楊萬里一見大喜,非常感激地對這個小吏說:“你真是我的一字之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