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有多美》反思
——課間,翹楚匆忙地走過丹丹的位子,把丹丹的文具挨到了地上。緊跟在后面的滔滔沒有絲毫的猶豫,跨過掉在地上的文具,走出教室開心地玩耍去了。其他還有幾個在一邊的學生也看到了文具掉地上的情景,但是沒有一個人動手。是我指定了一個學生撿后,文具才被撿了起來。
——課上,維正與宇帆在下面講著什么。我用眼睛提醒他們。維正發現我在看他了,連忙管自己做好聽課了。沒有留意到我已在關注了的宇帆仍然不停地跟他說著話。維正就是只管自己聽課,好一會兒都沒有去提醒她老師已經在注意他們了。
——那次帶孩子們去治水廣場采風。雯雯的小背包始終由他六十多歲,頗顯蒼老的奶奶拎著,一會兒都沒有上過她的肩膀。而很顯然,這個小背包背在雯雯身上不會有太大的負擔,但由奶奶提著,卻顯得很不便。
——同是去治水廣場的那次,子子的奶奶多次追著子子,給她擦掉因吃過水果而留在嘴角的汁水。
——又是一個星期日,知道我和女兒去城市廣場,一部分學生在家長帶領下也來了。放風箏時,澤宇和嘉豪的風箏線在半空中絞在了一起。由于都沒有經驗,線沒有被及時拉下來,而是越絞越死。澤宇和嘉豪都生氣地吵著,后來澤宇一發怒把嘉豪的風箏線拉斷了。嘉豪的風箏飄走了。嘉豪去追趕,澤宇心安理得地繼續放著自己的風箏。
四、反思開心智
是呀,平時孩子的行為習慣也不是那么收放有度、中規中矩、讓人信服,可是一到課堂上由他們說了,他們為什么就表現得那么明理,那么渴望高尚,追求上進了呢?
靜心反思,我對自己教學行為的一個方面產生了否定的認識——教學中,把課文中影響人思想的內容都自覺不自覺地說出來了。不但自己說,也讓孩子們說。除了說,平時聯系學生實際,要求、監督學生去做好的情況卻少之又少。于是學習中的說,與平時實踐中的做完全脫節。久而久之,學生腦子里產生了這樣的定勢——碰到反映某些好品質的內容,我們要積極地發表觀點,表明向優秀學習的態度。說得好,老師開心,自己能受到表揚。說得好本身就是好,沒有其他更多的麻煩了。而這樣做,對于學生品味文本內涵,欣賞文本、感受文本的傷害也是顯而易見的。學生一味地在進行超文本的發揮,對文本本身的關注自然就少了,于是文本思想內涵、文化內涵對學生的醺陶、陶冶就少了許多,更多影響學生思想的,不是文本的文化內涵,而變成了學生超文本發揮時所想的、所說的內容。而那些內容的影響無疑是形式化的、表面性的,因此在學生身上出現想的與做的矛盾,言語與行為對抗的現象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出現這種浪費文本精華,甚至可以說是歪曲文本真實思想的根源是我教育時一種急功近利的思想在作祟。我希望學生學了一篇文章,在某一方面就能相應地獲得提高。這種拔苗助長的思想影響了學生的認識。于是他們的表達就順應了我的心理。毫無疑問,說是體現效果最快的一種形式,于是學生每次都說得那么好。其實除了學習《夏夜多美》時學生有如此“出色”的發揮,在之前學習其他課文時,學生也已經對文本思想性的影響有了良好的反應。比如學了《鄧小平爺爺植樹》后,學生立志保護環境的誓言說得無比鏗鏘;學了《看電視》后,學生為他人著想的愿望變得極其強烈;學了《胖乎乎的小手》,學生都下決心要堅持做許多家務事;學完《棉鞋里的陽光》后,學生都說要好好孝順長輩,特別是老人……每次,我都為孩子們的懂事、乖巧而感到欣喜。現在看來,受到我教育思想的影響,孩子們學會了“解讀”文本要他們說些什么。又因我的情緒在不斷鼓勵他們,所以他們說得越來越好了。一個多學期下來,學生嘴里的思想品質變得越來越優秀了。想到了這些,我的心不禁一陣緊縮:許多時候以來的好感覺也許根本就是一種誤導。
進一步深入反思后,我相應地為自己今后的語文教學定下兩條標準:敬畏文本和慎言思想。
敬畏文本。就是在語文教學時,要把學生的注意力更多地引到對文本的學習、品味、玩賞、體驗、感受上,盡可能使文本的文化內涵、思想精粹在學生審美閱讀地過程中潛移默化地影響學生的思想、心靈、修養,提高學生文化品位。導師說:“我們要活的書,不要死的書;要真的書,不要假的書;要動的書,不要靜的書;要用的書,不要讀的書。總起來說,我們要以生活為中心的教學做指導,不要以文字為中心的教科書。”為此,像學《夏夜多美》時,可以讓學生把他們說自己高尚思想的時間,用在真正放松地、心無雜念地閱讀體會夏夜之美上,包括美景、美的意境、美的文中角色的心靈。如果學生用更多的時間靜心欣賞了這些美,接受了這些美,贊賞著這些美,那么相信他們的心靈一定會無比愉悅,而健康的心靈經常享受這種愉悅一定會越來越善良,越來越美好。
慎言思想。蘇霍姆林斯基說過:“我們教育工作者的任務就在于讓每個兒童看到人的心靈美,珍惜愛護這種美,并用自己的行動使這種美達到應有的高度。”平時,我們要少引導學生夸夸其談似的說他們學了課文后的許多根本不會真正落實到行動上的打算。而一旦說了,一定要能監督落實,看到結果,使學生真正做到言行一致。與《夏夜多美》一樣,教材文本的美,就美在其文學、文化內涵的厚重實質上,這種美,如果被功利的、形式主義的手段表面化了,那它不光會被輕薄了,還會被扭曲了。“因為人的這種真摯的感情的形成,是與最初接觸的、最重要的真理的理解,以及對祖國的語言最細膩之處的體驗和感受聯系在一起的。”因此,少說些,不但使學生獲得較多心靈被滋養的時間,還可以避免學生在面對文本時浮躁、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