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衡《跨越百年的美麗》導讀(居里夫人)
泰戈爾說:“你可以以外表之美來評論一朵花,一只蝴蝶,但你不能這樣評論一個人。”在《跨越百年的美麗》中,重頭戲是哲理的探尋,是“理”字訣的成功運用。作者以形象思維捕捉其形,以抽象思維探尋其理。他從居里夫人身上挖掘出了女性的人生價值——“瑪麗•居里讓全世界的女子都知道,她們除了'身世 '和'門庭'之外,還有更值錢更重要的東西。”精神之力,超乎外貌之美與才智之強,別是一種震憾、導引與向往。不論是題目還是內容都蘊含著這樣一個哲學命題:美麗怎樣才能永恒?而文中所表達的這聽任歷史風雨如何洗滌卻并不減損的美麗,與人們意念中的瞬間之美形成強烈的反差,顯然這跨越百年的“美麗”絕非一般意義上的美麗,這懸念就牽引著我們不得不低頭思考:什么樣的美麗才能任時光流逝、風吹雨打,卻依然如故?不經意間這思考的境界也由形式之美攀升到人格之美、精神之美,達到了哲學的高度。文章也因此愈見其深,更見其美。文中富有哲理的句子俯拾皆是:“美對人來說是一個附加,就象格律對詩詞也是一種附加。” “哲理就滲透在原子的毛孔里。瑪麗•居里幾乎在完成這項偉大自然發現的同時也完成了對人生意義的發現。”“她讓我們明白,人有多重價值,是需要多層開發的。”文章最后是這般精彩的議論:“有的人止于形,以售其貌,有的人止于勇,而呈其力;有的人止于心,只有其技;有的人達于理,而用其智。諸葛亮戎馬一生,氣吞曹吳,卻不披一甲,不佩一刀;毛澤東指揮軍民萬眾,在戰火中打出一個新中國,卻從不受軍銜,不背一槍。大音希聲,大道無形,大智之人,不耽于形,不逐于力,不恃于技。他們淡淡地生活,靜靜地思考,執著地進取,直進到智慧高地,自由地駕馭規律,而永褒一種理性的美麗。”這段精到的論述由居里夫人其人其事進而上升到對人格力量和人生價值的探討,使文章的主題極盡升華,美感和思想性達到了和諧統一,也是哲學和藝術境界的統一。
梁衡說,社會、歷史是以杰出人物為坐標而確定其輪廓的,人物是社會和歷史的杰作。因此,他用心用力執著地引領著我們在人物的群山中去尋找和體驗他們的創造與失敗,奮斗與犧牲,歡樂與悲傷,他總是耕耘不止,用他的筆引領著我們輕輕地觸摸著這些人生路上的坐標,慢慢前行。讓我們從中享受人格的輝煌之美、深邃之美、悲愴之美。
如果說偉大的思想、業績是一棵大樹,那么面對這棵大樹,作者要找的是這樹的生長點、是它的年輪。他努力在那個新思想的生長點上作文章,希望能給讀者啟示出一個過程,開通一個思路。因此,其作品總是有新的意境,總在不斷地突破和超越模式與自我的局限。
一如居里夫人本人,這篇寫她的散文也已進到智慧的高地,因其深刻的哲思及理性的光芒而擁有同樣恒久的美麗。
追尋那遙遠的美麗
梁衡
快20年了,總有一個強烈的向往,到青海去一趟。這不只是因為小學地理上就學到的柴達木、青海湖的神秘,也不只是因為近年來西北開發的熱鬧。另有一個埋藏于心底的秘密,是因為一首歌。那首《在那遙遠的地方》,還有它的作者,像一個幽靈似的王洛賓。